澎湃新闻获悉,台北故宫博物院近日推出“皇帝的移动花园:清代宫廷花卉画”特展,展览分为“岁时安乐”“塞外考察”“花谱考据”“移根禁苑”“昙花一现”5个单元,展出54件清代宫廷花卉画及相关展品。清代宫廷留下的花卉画既是移植花卉的视觉记录,亦是能够不拘季节与地区,可随时开展或悬挂欣赏的移动花园。此次展览展期持续至9月22日。

清代疆域横跨温带、亚热带及热带,因此进贡到宫廷的动植物更丰富多元。清代皇帝对于花卉的兴趣,使宫廷画家描绘的对象不限于江南花卉,还包括高海拔的野生植物,甚至远从西方引进的洋花。画作中来自各地的奇花异草,让我们得以想像当时宫廷花园的缤纷景象。

花卉或许仅能短暂开放,但是藉由笔墨描绘,能永久延续它们的美丽与盎然生意。宫廷留下的花卉画,既是移植花卉的视觉纪录,本身也是能够不拘季节与地区,可随时开展或悬挂欣赏的移动花园。

岁时安乐——理想的宫廷花园

宫廷花园是皇帝及皇室成员的休闲场所,在不同季节、时令皆有对应的赏花活动,让人们从花卉的荣枯感受到时节变化。

画作中华丽的宫廷花园,呈现当时的花艺技术及娱乐活动。按照时序盛开的花卉,代表气候平稳无异常,也是风调雨顺、天下太平的缩影,反映了皇帝心中的理想花园。


《汉宫春晓图》(局部)


《汉宫春晓图》(局部)

《十二月令图》以农历十二个月份为主题,构图与《雍正帝十二月行乐图》(故宫博物院藏)相似。原本是描绘雍正皇帝(1678-1735)及皇后着汉装的行乐生活。画中加入民间岁时习俗活动,具有与民同乐的意义。乾隆朝《十二月令图》则将雍正皇帝改为普通文人形象。

古代因为“男女有别”,女性需回避男性的活动空间,《十二月令图》亦然。但无论被限制在何处,赏花却是超越性别,能够疗愈身心活动。透过文学与绘画,花卉也逐渐成为人们寄托自身情感的对象。


清画院 画《十二月令图》二月 绢本 国宝

“二月”描绘杏花盛开的园林。前景有童仆打扫落花或煮水泡茶,文人或捧书阅读,或对坐谈论,应是描绘农历二月十五日“花朝节”文人聚会吟诗的场景。中景仕女抱着新插的瓶花进屋,屋内女性绣花并照顾幼儿。不远的院落则有女性群聚排队荡秋千。远景有官员骑马春游踏青、猎人持鹰与弓箭准备狩猎,暗示春天的到来。

画作构图受西方线形透视法影响,前后景比例较悬殊。人物动线安排正好能连成之字形,可以引导观众从下而上,左右来回观看画中细节。


清画院 画《十二月令图》四月

“四月”画中园苑盛开着各色牡丹和白玉兰花。远方天色晦暗,有云气缭绕。户外采桑妇女以衣袖或籐篮遮雨,其余男女撑伞及头戴斗笠,显示此时正值雨天。室内的男女则在进行赏花活动。前方厅堂有文人雅士聚集,正等待桥上的男主人加入。后方居所阁楼有牡丹插瓶,女眷聚集在此谈天。

乾隆皇帝(1711—1799)曾作诗纪录农历四月的情况,称赞雨水能助长农作物。因此画作描绘下雨的场景,也有期许农作丰收的隐喻。画中的牡丹、玉兰花和厅堂,亦可组成“玉堂富贵”的吉祥寓意。


清画院 画《十二月令图》六月 绢本 国宝

“六月”画作右上有一片辽阔的池塘,呈现夏季荷花盛开的景色。左下方前院有仆人搬书至长桌,呼应农历六月六日的“曝书节”,将梅雨季结束后受潮的书晒干。中间的篱笆花帐为内外宅分界线。有仕女高举莲蓬逗弄楼上的婴孩。楼阁上的男女主人拿着扇子消暑,是难得有男女共处一室的场景。

荷塘为女性的娱乐空间,可乘船摘采莲花,或坐游艇游湖赏景。远景有文人纳凉赏荷,似在等待远方的客人到来,显得相当惬意。


清画院 画《十二月令图》九月 绢本 国宝

“九月”前景描绘水岸边的院落。庭院摆满各色菊花盆景,正在进行以菊花为主题的雅集。屋内文人忙着读书、题字,尚有乘船载着更多菊花盆的长者欲加入盛会。后院的女眷也携带孩童赏花,呈现不分男女老幼皆在进行赏花活动的情景。

远处山景既有文人持仗爬山,也有游客席地野餐,正是描绘农历九月九日重阳节赏菊及登高的习俗。


清画院 画《十二月令图》十二月 绢本 国宝

“十二月”画冬季雪景。门口有古松、竹子和老梅树组成的“岁寒三友”。院落空地有儿童踢毽嬉戏,或堆雪狮玩耍,是民间“消寒会”常见的活动。室内有文人围炉谈天。后院有数十枝梅花鹿及白鹿,象征“福禄”。远方为结冻的水域,描绘百姓以各种方式拖行冰床渡河。画中园苑有西洋风格建筑,显示当时的建筑时尚。

农历十二月下雪,隔年融雪即有足够的水量滋养动植物生长,因此也有“瑞雪丰年兆”的寓意。除了庭院盛开的梅花,室内亦有蜡梅、南天竺组成的瓶插,突显赏花是不分季节的活动。

塞外考察——皇帝导游出团去

康熙皇帝(爱新觉罗.玄烨,1654-1722)是具有探险及考察精神的满人皇帝。他曾多次带领汉人词臣到长城北方,亲自引导他们比较南北气候及动植物生态的差异,希望将考察结果编入官方书籍,形成属于大清帝国的新知识体系。

词臣跟随皇帝去旅行,除了欣赏沿途所见风物,也留下第一手观察的图文纪录。原本因为地理限制而较不被注意的野生花卉,成为皇帝与词臣的旅行回忆,也因此变成清宫书画创作的新题材。

耐寒又鲜艳的塞外花卉

塞外花卉生长在北方气候较寒冷的高海拔地区,由于吸收更多的紫外线,颜色更加鲜艳。画家跟随皇帝旅行留下的写生作品,不仅清楚描绘花、叶、茎等部位,也尝试画出花卉丰富的颜色。皇帝创作咏物诗的时候,将塞外花卉耐寒的特征拟人化,成为品行高洁的象征。


清 蒋廷锡 《野菊》 纸本

蒋廷锡 《野菊》描绘紫色菊花折枝,上方有康熙皇帝(1654-1722)自题《乙酉秋日山庄偶成》诗,作于康熙四十四年(1705)秋天。画中花卉应是诗中所述的北方塞外野菊,推测为“翠菊”。《广群芳谱》记载,翠菊在元代产于内蒙古,清代已普遍生长于长城以北。

此画主要使用没骨技法,是不强调墨线勾边,直接以颜色描绘物体的画法。画中花卉略显杂乱,甚至有些花朵背对画面,仿佛被压扁的状态,推测可能是如实描绘采集回来的花卉标本。


清 查慎行 《敬业堂诗集》 清乾隆间写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国宝

查慎行(1650-1727)是清代著名诗人,康熙四十二年(1703)进士,入值南书房,成为陪皇帝作诗写字、草拟谕旨的词臣。《敬业堂诗集》、《陪猎笔记》纪录不少君臣互动的故事。

《山庄杂咏》纪录康熙四十四年(1705)扈从皇帝至塞外的事迹,这一百多天受皇帝指示,观察自然环境及动植物生态。诗集所载的“金莲花”、“乌喇奈”、“夜光木”等塞外植物,皆收录在当时南书房编纂的《广群芳谱》,是考察过程的珍贵纪录。


清 蒋廷锡 写生《虞美人》纸本

《虞美人》选自蒋廷锡(1669-1732)《写生册》。蒋廷锡曾多次陪同康熙皇帝(1654-1722)至塞外。该册绘制的主题应是在塞外所见的花卉,以及从西洋引进宫廷的洋花。

画中以没骨技法描绘黄、红及紫色的花卉,颜色层次细腻,花瓣隐约可见浅墨打线稿的痕迹。查慎行(1650-1727)记载曾获皇帝赏赐一种草花,特征“似单叶虞美人”,且能抵抗秋天结霜的寒冷,应是画中所绘的野罂粟属(Papaver),属于温带植物。


清 蒋廷锡 写生《金丝桃》纸本

蒋廷锡《金丝桃》画中以生长于苔石旁的黄色五瓣花卉为主角,衬以二只蜻蜓及荆棘、杂草,应是描绘金丝桃属(Hypericum)花卉。因花瓣与桃花相似,花蕊细如金丝而得名。

本幅构图与明代类书《三才图会》版画相似。类书为撰写不同种类知识的百科全书。比起传统本草图强调单株植物各部位特征,类书版画插图开始讲求美感及构图,加入陪衬的奇石、草地作为背景。尽管画家参考版画构图,但刻意强调花朵向外分茎的硬挺枝节,呈现水份较稀少的高海拔花卉特征,应有实际至塞外观察植物的经验。


清 钱维城 画花卉(金丝桃)

钱维城画花卉金丝桃,画中花茎呈圆弧状,花叶整齐散开。花朵盛开的位置经过巧妙安排,似乎彼此有呼应。与《写生册》如实画出植物各部位相比,此画的构图赋予花卉飘逸柔软的美感。

据《广群芳谱》记载,元代位于滦京(今内蒙古)的皇家花园种有金丝桃。乾隆皇帝赋诗称其“色具中央”,称赞它具有代表皇室颜色的正黄色。


清 蒋廷锡 写生(缠枝牡丹、翠雀)纸本

蒋廷锡写生(缠枝牡丹、翠雀)画中描绘蓝紫色及淡粉色花卉二种,并有二只虫斯伫立在花朵上,显得生意盎然。蓝紫色花为翠雀花(Delphinium grandiflorum,又称蓝雀)。康熙朝编纂的《广群芳谱》记载“蓝雀花”的特征为“形如雀,有身、有翼、有尾、有黄心如两目”,符合画中的花瓣特征。淡粉色花卉原本在清宫记载为“莲花”,应是缠枝牡丹(Calystegia pubescens)。

画中花卉皆属于北方高纬度植物,茎叶硬挺的蓝雀花搭配柔软的缠枝牡丹,两者巧妙映衬。


清 邹一桂 画花卉(茉莉、翠雀)纸本

邹一桂画花卉茉莉、翠雀,本幅以没骨技法画翠雀(蓝雀)及茉莉花,上方有乾隆皇帝御制诗。画面构图强调花叶的对称性及弯曲的姿态。相较于早期词臣画家如实描绘硬挺的花茎,画中翠雀花显得柔软,是较为写意的画法。

乾隆皇帝依照《广群芳谱》提供的资讯,在诗中认为蓝雀花和茱萸花是同一种类的植物。因此引用王维诗句“遍插茱萸少一人”的典故,将塞外“蓝雀”比喻成重阳节插在鬓边的茱萸花,以汉人诗词典故赋予新的意涵。

清 蒋廷锡 画群芳撷秀 纸本(局部)

清 蒋廷锡 画群芳撷秀 纸本(局部)

清 蒋廷锡 画群芳撷秀 纸本(局部)

清 蒋廷锡 画群芳撷秀 纸本(局部)

清 蒋廷锡 画群芳撷秀 纸本(局部)

《画群芳撷秀》为康熙皇帝书写十二首诗词,搭配词臣蒋廷锡(1669-1732)画十二种花卉的书画册。由于使用不同颜色的笺纸作为媒材,因此绘制的花卉用色浓重艳丽。诗词大多取自宋、明代咏物诗。其中第四、七、十开为康熙皇帝所作诗词,以塞外的金莲花、翠菊和移植至宫廷的南方杜鹃花为题,内藏“满”、“清”等字。诗中亦有以花卉特征比拟德性的手法,是康熙皇帝透过吟咏花卉比喻臣子美德的作品。

此册汇集产自南北各地的花卉,似指无论是新发现的北方花卉,或是深具汉文化意涵的南方花卉,皆是满清帝国的物产。

历代花卉画

由于花卉通常面向阳光生长,北宋宫廷画家郭熙建议从正上方俯瞰,以便观察花卉全貌。但是,画家以眼睛捕捉花卉生动的姿态之后,如何将立体的物像绘入平面的纸绢上呢?这次展出的宋代、明代、清代画家各自如何呈现花卉的生命力?

宋人 富贵花狸 绢本 国宝


宋人 富贵花狸 绢本 国宝(局部)

本幅宋人《富贵花狸》画牡丹花丛下,以石铃系缚了一只打上红色领结的猫,具有富贵及长寿(“猫”谐音“耄”)的象征。画中牡丹有尚未开放的花苞,微张及全部盛开的花朵,呈现不同阶段的花卉姿态。白色花瓣和黄色花蕊之间尚有紫色小花瓣,且花形巨大,属于特殊品种。

画作两侧绢色偏淡,推测原本可能是作成屏风展示。沈括《梦溪笔谈》曾提及一幅牡丹及猫的作品,透过画中盛开的花和狭长的猫眼,判断为正午时刻,反映宋画观察细腻、精准的特质。


宋 马远 倚云仙杏 绢本 国宝


宋 马远 倚云仙杏 绢本 国宝

画作左下角有“臣马远画”的落款。马远(12-13世纪)为南宋宫廷画家。画中未画出全株植物及背景,仅强调局部花朵姿态。描绘杏花含苞、盛开至凋落的不同阶段。

右上方有杨皇后(1162-1233)小楷书“迎风呈巧媚,浥露逞红妍”诗句,钤“坤卦”、“杨姓翰墨”二印,应作于南宋宁宗嘉泰二年(1202)被立为皇后之后。


明 吕纪 杏花孔雀 绢本 重要古物

吕纪(1477-?)是明代宫廷画家。画中孔雀单脚伫立在湖石上,后有盛开的牡丹及杏花,可能取景于皇家御花园。杏树上方雾气缭绕,延续南宋宫廷绘画风格。明代宫廷绘画更重视将画中动植物组合成吉祥寓意,如牡丹象征富贵,孔“雀”谐音“爵”,象征高官禄位。

花鸟以精致工笔技法描绘,树石改以粗放墨笔描绘,使画面有粗细笔的对比效果。这种以笔法区分画作主题与背景的构图方式,也被清代宫廷沿用。

花谱考据——皇帝的读书心得

关于花卉的问题,都可以在《广群芳谱》找到答案。这套康熙朝编纂的花卉百科全书,整理出花卉的异名、习性、品种、历史典故及古人诗词。它也是皇帝和文人为花吟诗的最佳参考书。

为了迎合乾隆皇帝(爱新觉罗.弘历,1711-1799)的考据癖好,词臣画家绘制各式花卉画作,好让皇帝展现书法及诗词创作的能力,享受为画中花卉定名、题诗的乐趣。

花卉图谱

“图谱”泛指将同样主题的图像集结成册的作品,每一图通常会标示名称,方便人们辨认。明清时期开始出现大量设色图谱,著重以细致丰富的颜色呈现物象的特征及样貌,试着为物体留下视觉证据。


清 汪灏等奉敕撰 《佩文斋广群芳谱》 清康熙四十七年武英殿刊本

《佩文斋广群芳谱》为植物谱录,共一百卷。“佩文斋”为康熙皇帝的书斋名称。此书是康熙皇帝(1661-1722)下诏由词臣汪灏(1671-1706)为首,扩充修订明代王象晋(1561-1653)《群芳谱》而成的官方编修书籍。汪灏曾跟随康熙皇帝至塞外避暑,著有《随銮纪恩》叙述沿途所见。《广群芳谱》增补的塞外植物,亦出现在汪灏的游记。

此书类似于现代的百科全书,内容依序列出植物名称、别名、分布地点、生长型态、应用情境(药理或食用状况)等,并详列历代相关主题的诗文,查阅十分方便。乾隆皇帝(1711-1799)作诗便经常引用《广群芳谱》收录的资料,再提出自己考据后的观点。


清 恽寿平 《牡丹》 纸本 重要古物

本幅以“没骨法”描绘盛开及含苞的牡丹各一朵,是一种不使用墨线勾勒线条,改以细腻的颜色变化塑造物体的技法。画家以赭红色混白粉或花青,仔细描绘每一片花瓣,再用红褐色钩画边缘。构图特意强调花叶飘逸柔软的感觉,仿佛捕捉花卉随风轻摇的瞬间。

恽寿平(1633-1690)为“清初六家”之一,他重新诠释北宋画家徐崇嗣(10世纪后半)没骨法,在清代大为流行。尽管恽寿平从未入宫,其画风透过弟子及故乡常州的画家引介至宫廷,对清宫花卉画深具影响力,连乾隆皇帝也曾多次临摹恽寿平的花卉作品。


邹一桂 墨妙珠林 胭脂界粉


邹一桂 墨妙珠林 万卷书


邹一桂 墨妙珠林 萼绿华


邹一桂 墨妙珠林 承露盤

《墨妙珠林》共十二册,分别由乾隆朝的十二位画家绘制十二种不同的主题。每册均为二十四开。本次选展其中的“牡丹二十四品图”,由邹一桂(1686-1772)绘图,庄有恭(1713-1767)题字,组合成图文兼备的图谱。文字摘录花卉百科全书《佩文斋广群芳谱》记载的品种,再配上花卉图,用以乘载文字无法传达的资讯。

邹一桂为雍正五年(1727)进士出身第一名(传胪)。他与恽寿平(1633-1690)有姻亲关系,也擅长画没骨花卉。册中牡丹皆以一朵大花搭配左右伸展的枝叶,强调花卉左右摇摆的曲线,颇具拟人化的趣味。

移根禁苑——南北花卉齐进宫

为了满足皇帝赏玩花卉及装饰宫殿的需求,每月提供皇家所需用品的江南织造,会利用漕运船上贡当令花卉至北京紫禁城“南花园”。除了按时引进的南方花卉,皇帝也将北方花卉移植至紫禁城和承德避暑山庄,如内蒙古敖汉旗产的千叶莲,或是北方高山的金莲花。透过外地花卉的生长状态,皇帝也能间接得知产地的现况。

这些来自不同纬度、海拔的花卉由宫廷花匠悉心照顾,冬天另设温室或花房控制花期。它们克服“水土不服”的状况,得以顺利绽放,反映宫廷培育得当,具有掌握花卉习性及环境的技术。

十二禁御图

“交宣纸十二张,御制十二个月诗十二首,传旨如意馆画家沈源(活动于1736-1795)、丁观鹏(约1708-1771)、余省(1692-1767)、周鲲(活动于18世纪)合画,起稿呈览。”

乾隆皇帝(1711-1799)曾命令四位宫廷画家,以十二首御制诗搭配十二座皇家园苑的景色,创作“十二禁御图”系列作品,并以中国传统音乐的“十二律”命名,分别为黄钟、太簇、姑洗、蕤宾、夷则、无射、林钟、南吕、应钟、大吕、夹钟、中吕。


清 丁观鹏 画太簇始和 绢本

“太簇”对应农历正月。画作采用俯瞰的角度,描绘紫禁城建福宫及城外的景山前街,并以云气遮盖部分城墙,衬托出皇家苑囿的神祕感。

乾隆四年(1739)开始逐年建造建福宫花园,此地位于紫禁城的西北方,又称为“西花园”。画中花园位于延春阁前方,园中白色及粉红色的梅花盛开。宫殿楼阁张灯结彩,城外商贩林立,街上有各式杂戏表演活动,呈现正月初七庆祝新春的热闹景象。


清 余省 绘姑洗昌辰绢本

“姑洗”对应季春之月,即为农历三月。画中描绘圆明园后湖的东南角落,前方观景台为“牡丹台”,后院是“养素书屋”。花园种植各色牡丹及白玉兰树。乾隆九年(1744)将此处命名为“镂月开云”。

圆明园是雍正皇帝(1678-1735)尚未即位时的居所。康熙六十一年(1722)三月,年幼的乾隆皇帝(1711—1799)被召入牡丹台,首次见到应邀来赏花的祖父康熙皇帝(1654-1722),因此获得移居宫廷受教的机会,故此地对乾隆皇帝深具意义。


清 沈源 绘中吕清和绢本

“中吕(仲吕)”是孟夏之月,即为农历四月。本幅画静明园花园的清音斋,位于玉泉山南侧,是清代北京最西边的皇家园林。

画中花园遍布石堆,有芍药、山茶等花卉错落其中。花园凉亭设御座供皇帝赏花。亭上两位少年凭栏交谈,有童仆捧书前来,似是要服侍主人赏花吟诗。远处水岸白、粉红色的桃花盛开。古代的桃花原为春季花卉,由于北方天气较寒冷,因此花期略为延迟。


清 沈源 画夷则清商绢本

“夷则”对应孟秋之月,即为农历七月。本幅画“圆明园四十景”的“勤政亲贤”景区。此地始建于雍正三年(1725),是乾隆皇帝(1711-1799)日常园居之处。

画中近景为“生秋庭”的庭院,院中盛开各色花木,有高耸的松树及梧桐,也有秋海棠、萱花、鸡冠花、菊花等秋季花卉。墙面游廊有各式造型的窗洞,并以卵石装饰庭院走道,是仿造江南园林建筑的特色。


清 余省 绘无射戒寒 绢本


清 余省 绘无射戒寒 绢本(局部)


清 余省 绘无射戒寒 绢本(局部)


清 余省 绘无射戒寒 绢本(局部)


清 余省 绘无射戒寒 绢本(局部)

“无射”对应季秋之月,即为农历九月。画中庭园为“圆明园四十景”的“平湖秋月”,为雍正七年(1729)仿造杭州“西湖十景”意境建造,意图在皇家园林汇聚天下各地名景。

画中右侧高台为“两峰插云亭”,亭上设座椅供皇帝登高欣赏北京西山的风景。湖岸及山坡遍植菊花,花匠持水壶浇花打理花园。树木约有一半转为红叶,是秋天即将迈入冬天的征兆。


清 余省 画大吕星回 绢本

“大吕”对应季冬之月,即为农历十二月。本幅描绘御花园,是皇帝及后妃的赏花场所。此处兴建于明代景泰六年(1455),位于紫禁城最北端,也是面积最大的花园。

前景伫立巨型松树,后方叠石成山,左右分别为观鹿台及四神祠。假山两旁植有初长新芽的梅树及竹丛,与前方松树正好组成“岁寒三友”。画中万物皆被白雪覆盖,突显以红色为主的宫廷建筑。假山左侧另有已结出红果的南天竺,是新春时常被用于瓶插装饰的花材,暗示春天即将到来。

北方花卉


清 蒋廷锡 写生(金莲茉莉)纸本

画中描绘黄色及紫红色的花卉。黄色为金莲花(Trollius chinensis),主要生长在高海拔地区。由于花型与佛教传说的西方极乐世界金莲花相似,因而得名。画中衬托的紫色小花为原产于美洲、非洲的紫茉莉(Mirabilis jalapa)。

康熙皇帝至山西五台山参拜后,将山上的金莲花移植至紫禁城南花园及塞外避暑山庄,造就“避暑山庄三十六景”中的“金莲映日”。康熙、雍正及乾隆皇帝皆曾以金莲花为题作诗,推测因金莲花的颜色为皇室专用的黄色,故深得皇帝喜爱。


清 于敏中 行楷书乾隆御制 咏金莲花八韵纸本

扇内所书为乾隆皇帝(1711—1799)《咏金莲花八韵》,作于乾隆三十九年(1774)夏天。诗中将黄色金莲花比拟成释迦摩尼佛(又称黄面瞿ㄑㄩˊ昙ㄊㄢˊ)。注释提及元代开始有金莲花的纪录,因此皇帝得知当时归顺的土尔扈特(今位于新疆、内蒙古之间)也生长黄色莲花之后,推测是同一种花卉。

黑笺诗扇由擅长书法的词臣于敏中(1714—1779)以泥金书写。行书线条圆厚端正,字体结构偏右上方倾斜,近似明代大书法家董其昌(1555—1636)的风格。


画避暑山庄三十六景图(金莲映日)纸本

承德避暑山庄(原称为热河行宫)位于长城口外。康熙皇帝(1654-1722)、乾隆皇帝(1711-1799)自五月至九月、十月之间会前往山庄避暑。在塞外进行秋猎,或接见蒙古、西藏等地的重要人物。

本幅为“避暑山庄三十六景”的“金莲映日”,绘于乾隆十六年(1752)。此处位于如意洲岛延薰山馆,种满康熙皇帝移自山西五台山的金莲花。画作以简单的墨笔描绘,花园里种植的金莲花仅画出花瓣,反而像是大型的莲花。


清 蒋廷锡 瓶莲 绢本

本幅作于康熙五十二年(1713),为蒋廷锡(1669-1732)画康熙皇帝(1654-1722)在元旦赐词臣观赏的花瓶。右上方有康熙皇帝题诗,内容与皇帝题“避暑山庄三十六景”的“香远益清”一景相同,暗示画中莲花应属于较耐寒的塞外品种。

画中共有三种莲花,相映成趣。尖端带红的白色莲花的花瓣数量较正常。紫、橘色莲花的花瓣数量繁多,属于“千叶”品种。紫色莲花另有明显区隔成大小两种不同花瓣,仿佛大花里面另生小花,是雌雄蕊“瓣化”而成,又被称为“重台”莲花。


清 蒋廷锡 画瓶莲 绢本

本幅未有纪年,仅署名“臣蒋廷锡恭画”,是献给皇帝的作品。构图与蒋廷锡(1669-1732)绘于康熙六十一年(1722)的《画敖汉千叶莲》相似,由于花瓶及底座已有西洋明暗法的风格,应是同时期的作品。

画中共有白、粉红色的千叶莲,两者花瓣数量繁多。其中白色莲花的花蕊皆瓣化成花瓣,属于“重台”品种。敖汉为蒙古的部落。据乾隆朝《钦定热河志》记载,避暑山庄从敖汉引进的荷花,即使塞外天气较寒冷,在秋天也依旧能盛开,是相当耐寒的花卉。


清 郎世宁 《聚瑞图》绢本

郎世宁(Giuseppe Castiglione,1688-1766)为意大利籍的传教士画家,在康熙至乾隆年间担任画师长达五十一年。本幅绘于雍正元年(1723)九月,以强调明暗光影的“海西法”作画。青瓷弦纹瓶的瓶身、底座及植物边缘皆以白色颜料画出高光,增加立体度及物体的光泽感。

画中共有重台莲花、并蒂莲花、莲篷与双头稻穗等植物。根据作画月份及花瓣繁多的特征来看,应是塞外的千叶莲。题跋提及花瓶的并蒂莲开于皇家禁池,可知移植自蒙古的千叶莲突变成并蒂之后,成为新帝登基的祥瑞象征。


清 蒋廷锡 人参花 绢本

本幅以没骨法画承德避暑山庄的人参盆景,画家尝试以颜色深浅画出花器的明暗。人参叶片整齐舒张,以正面朝向观者,并仔细描绘叶缘锯齿。同样构图另有宫廷画家班达里沙(生卒不详)以高丽笺纸画的油画版本。

康熙皇帝(1654-1722)题诗作于康熙五十二年(1713),评论热河人参品质不及原产地(东北地区的辽东半岛),但枝叶数量皆为“五叶五枝”,具有洛书数字图以数字五为中心的趣味。最后强调人参虽然被认为是神草,但仍须斟酌使用。


清 张若霭 避暑山庄图并乾隆题诗(香远益清、曲水荷香)绢本

张若霭(1713-1746)《避暑山庄图并乾隆题诗》共有四册,每一景皆配康熙皇帝(1654-1722)及乾隆皇帝(1711-1799)所作的诗。本次选展“香远益清”和“曲水荷香”的构图十分相似,主建筑旁另有搭建在水道上的凉亭,透过蜿蜒的水道连接荷花池,可举行文人饮酒作诗的“曲水流觞”活动。

荷花又称为莲花,是夏季常见的花卉。康熙皇帝曾引种荷花至避暑山庄湖泊区,使其有“塞外江南”之称。“香远益清”主要移植南北各地的荷花名种,“曲水荷香”则专门种植从蒙古敖汉旗生长的荷花,是秋天才开的耐寒品种。

南方花卉

每个月江南织造皆派遣漕运船,运送南方制作的皇家物品及当季花卉盆景进宫,因此清代紫禁城设有“南花园”养护各地上贡的花卉盆景。除了有专门照顾植物的花匠,甚至设立暖室(温室),以烧炭烘养南方花卉。这些花卉盆景会依照植物生长的时令摆放,供皇室观赏。


清 汪承霈 画万年花甲 纸本(局部)


清 汪承霈 画万年花甲 纸本(局部)


清 汪承霈 画万年花甲 纸本(局部)


清 汪承霈 画万年花甲 纸本(局部)


清 汪承霈 画万年花甲 纸本(局部)


清 汪承霈 画万年花甲 纸本(局部)


清 汪承霈 画万年花甲 纸本(局部)

《画万年花甲》由词臣画家汪承霈(?-1805)画二十四种盆景,分别以瓷器、铜器、贝壳等不同材质的花器安置各式花木,并加入奇石点缀,塑造“盆中之景”。画中四季不同花期的花卉同时盛放,具有“百花呈瑞”的寓意,象征太平盛世。

据卷末题跋,画作完成于乾隆四十九年(1784)皇帝第六次南巡之后。皇帝在途中得知喜获玄孙,成为罕见的五代同堂皇帝。因此画名结合“天子万年”和“花甲”,具有祝福皇帝健康长寿之意。


清 蒋廷锡 桂花 绢本

本幅由词臣画家蒋廷锡(1669-1732)以没骨法画桂花折枝,作画刻意在物体重叠处留白,叶片巧妙渲染颜色变化,因此桂花有清透之感。

画作未纪年,右上角为康熙皇帝(1654-1722)作《中秋望月》诗,抒发中秋节赏丹桂的心得。由于皇帝晚年多半在避暑山庄渡过中秋节,推测此画应是纪念在山庄赏桂之事。《钦定热河志》记载避暑山庄的桂花盆景皆从南方移植,呼应诗中提及月光无私普照在偏僻之处。


清 蒋廷锡 花鸟写生 纸本


清 蒋廷锡 花鸟写生 纸本(局部)

画中描绘盛开的紫薇花及菊花,白头翁鸟在树稍仰头鸣叫。树下有湖石衬托,暗示此景为人工建造的花园。

本幅使用金笺纸作画,除了树石之外,皆使用覆盖性较强的颜料。右上为康熙皇帝(1654-1722)写明代冯琦(1558-1603)的《紫薇》诗,提及紫薇产于南方浙江,并被诗人移植至书斋。皇帝引用此诗,或许意指画中紫薇被移植至宫廷。


清 蒋廷锡 佛手写生 绢本

本幅描绘生长在斜坡的佛手树,已结出表面粗糙的佛手果,并如实呈现枝干有尖刺的特征。树下以湖石衬托,暗示种植在人工花园。画作上方为康熙皇帝(1654-1722)《佛手》诗,作于康熙五十四年(1715)。诗中指佛手原为八闽(今福建省)上贡的植物,之后移植至宫廷。


清 蒋廷锡 月来香 绢本

本幅作于康熙五十七年(1718)六月。画中月来香以竹枝固定于褐色瓷盆,使花叶能攀附生长。此盆造型与《人参花》的褐底紫釉盆颜色相似,应是宫廷移种植物的固定款式。

画中五瓣小花属于“繖(ㄙㄢˇ)形花序”,从花轴顶端发散出长度相等的花柄,形状如伞骨,应是现代所称的夜来香(Cestrum nocturnum)。《植物名实图考》记载北方也有移种夜来香,但因植物畏寒,因此主要仍生长在温暖的南方闽广一带(今福建、广东)。


清 邹一桂 画古榦梅 纸本

乾隆皇帝(1711-1799)第一次南巡(1751),将苏州僧寺的古梅移至圆明园,隔年新春提早开花。皇帝因此以水墨作〈御笔画古榦梅〉,命邹一桂(1686-1772)另使用进贡的仿宣德纸绘制设色版本,并招集词臣在画上题诗唱和。

本幅画宫廷温室培育出来的古梅盆景。枯干置于白色花盆,侧边生出新枝桠,陆续绽放粉红色梅花,具有“枯木回春”的吉祥寓意。


清 董诰 画静怡轩梅花 纸本

画中建筑为建福宫花园的静怡轩,院落摆设日晷、浑天仪、鼎炉,并种植四株古梅。左上方《咏静怡轩前梅花》作于乾隆三十九年(1774)。诗中首先提到南北气候差异,由于北方较晚回暖,因此南方梅花已结成果实的时候,北方才正要开花。之后感叹需以碳火人工催熟的梅花盆栽,比不上只用氊棚保暖的梅花树能自然开花,以此突显宫廷移植的梅花已能适应北方水土。

北方的梅花主要为盆栽,乾隆初年移植梅花至静怡轩庭院培育成功。乾隆皇帝(1711-1799)多次作诗提及此事,似乎颇为得意。

季节花卉


清 汪承霈 春祺集锦 纸本(局部)

本幅为词臣画家汪承霈(?-1805)画约四十馀种花卉的长卷,作于乾隆四十九年(1784)皇帝第六次南巡之前。画中植物的花期涵盖四季,透过不同时节的花卉齐放,歌颂帝国风调雨顺,一派祥和。

画中除了常见的四季花卉如牡丹、荷花、菊花和梅花,也有塞外野生花卉金丝桃、翠雀等,或是外来花卉如西蕃莲、康乃馨和鸢尾花等。将中国传统花卉、塞外花卉及洋花置于同一卷,代表帝国的物种繁盛。


清 余省 墨妙珠林 纸本(局部)


清 余省 墨妙珠林 纸本(局部)


清 余省 墨妙珠林 纸本(局部)


清 余省 墨妙珠林 纸本(局部)


清 余省 墨妙珠林 纸本(局部)

乾隆朝《墨妙珠林》共十二册,其中“二十四番花信风”由余省(1692-1767)绘图,庄有恭(1713-1767)题字。此画题自农历十二月的小寒至三月底的谷雨,每一节气再细分成三候,共二十四种花卉。据题跋可知原稿为乾隆皇帝(1711-1799)亲自作画题诗的《御制风候写生书画合璧》。

本次选展五件画法不同的作品,有纯粹墨笔,也有没骨或双勾设色。《蔷薇》甚至将水墨和设色花卉置于同一画面,展现画家能诠释各种作画技巧的能力。

昙花一现——远道而来的洋花

“洋花”专指来自西洋的花卉,也是清宫绘画、器物纹饰经常描绘的主题。洋花被引进之后,会按照传统花卉定名习惯,赋予较为诗意的名字。至于实际的品种分类,则需要进一步分析外型、特征和习性,比照类似条件的花卉,纳入传统植物分类体系。

远渡重洋而来的珍稀洋花,需要花匠或西洋传教士悉心照料。如不能成功在本土繁殖,也不容易再从外地引进。这些花卉或许“昙花一现”,但是幸运的是,宫廷画家将它们永久保存在画作上,成为珍贵的视觉纪录。


清 郎世宁 画洋菊纸本

“洋菊”是对外来种菊花的统称。乾隆皇帝多次为洋菊作诗,曾题:“本是东篱种,谁叫冒海西”。“海西”即指欧洲。当时善画花卉的宫廷画家都曾以洋菊为题,纪录这些形状独特的菊花。

本幅为郎世宁(Giuseppe Castiglione,1688-1766)画折枝洋菊,或有可能是乾隆二十三年(1758)《活计档》记载的“郎世宁画纸本菊花一轴”。画中花朵以颜料厚涂,并加入不同比例的白色或水墨,细腻晕染花瓣的前后深浅层次。西洋传教士画家巧妙地以西方强调明暗对比的风格,诠释来自外地的洋花。


清 钱维城 画洋菊 纸本

乾隆皇帝曾言:“洋菊花近年始出,各种不一。其大有径周尺者,不见于古”,表明洋菊花种类繁多,且与传统品种相比,花朵较大。乾隆朝词臣邹一桂(1686-1772)在《洋菊谱》则提出洋菊可能是“人力所接,冒以洋名,实出中国”的说法。

钱维城(1720-1772)为乾隆十年(1745)进士及第第一名(状元)的词臣画家,师从家族女长辈陈书(1660-1736)画花卉。本幅以不强调物象线条的没骨法画洋菊花五种,搭配剪秋罗、鸭拓草及万寿菊等小型折枝花,突显洋菊的硕大。画中造型独特的管瓣型花瓣,可见于江户时代的园艺著作,推测清宫引种的部分“洋菊”可能来自于日本。


清 关槐 画洋菊册 纸本

乾隆皇帝多次以“洋菊”作诗,曾为避暑山庄的洋菊作《题洋菊四十四种诗》,可见当时清宫种植的洋菊种类繁多。《画洋菊册》共八开,上方有乾隆皇帝于1786年秋天的题诗,皆为避暑山庄引进的品种。

关槐(约18世纪)为乾隆四十五年(1780)进士出身第一名(传胪)的词臣画家。画家以没骨法画洋菊九种,比起平涂单一颜色的叶片,花朵显得较浓重丰富。此册尺幅约手掌大小,或有可能是刻意作成小尺寸,期待皇帝赏花时随身携带。


清 余省 画海西集卉 纸本(局部)


清 余省 画海西集卉 纸本(局部)


清 余省 画海西集卉 纸本(局部)


清 余省 画海西集卉 纸本(局部)


清 余省 画海西集卉 纸本(局部)


清 余省 画海西集卉 纸本(局部)


清 余省 画海西集卉 纸本(局部)

《海西集卉》为宫廷画家余省(活动于18世纪)于乾隆二十二年(1757)奉旨所作,共绘有八种欧洲庭园常见的花卉品种,并由内阁学士于敏中(1717-1779)在对幅题写花卉的中文定名、洋名中译名与特征。在简短的介绍里,还加入与本土花卉的外型对比,让观者能透过文字和图画,想像洋花的模样。

这八种花卉应是由耶稣会传教士汤执中(Pierre Noël Le Chéron d'Incarville, 1706-1757)为了圆明园西洋楼的西式花园引进宫廷。汤执中过世后,并未再见到这八种洋花的纪录,或许没有继续在宫廷培育繁衍。《海西集卉》可能是这些洋花在中国“昙花一现”的少数证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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